【all27】死神候补的成长记录 06（修正版1.0）噬魂师梗
chapter 6 不和谐音
还是那个的房间，不过它的女主人不在里面。因为墙上悬挂的油灯没有被点亮，这片本就昏暗的区域现在完全处于黑暗之中。
明明没有开门的声音，男人却就这么出现在了房间的中心，他挥手点燃了油灯，目光顺着整齐码在桌边的的烧杯和试管游走，在进行一番细细打量后，最终停在了桌子的另一侧。
那里放着几叠厚厚的记录本。
男子走到桌边，在那几叠资料里，熟练地翻了几本出来，看到封面上“灵魂改造”之类的字样，嘴角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那么再见了，乔安娜·艾斯托拉涅欧女士。”
明明这里除了他再无别人，男子却面对桌子行了一个告别礼。之后便如之前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房间里。
油灯的火焰剧烈地摇曳了几下，“噗嗤”一声熄灭了，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静谧之中。
……
“骸大人，机会来了，我们走吧。”
打开笼子以后，走出牢笼的少年随着少女向一个方向跑去，头都没有再回一下。
他再也不想回到这里了。
……
好不容易把之前的骚乱平息下去，拉尔继续开始她的测试。
沢田纲吉缩在角落里，屈起膝盖把头埋进去，自我催眠大家都看不到他。
激动过后的狱寺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头了，他老老实实坐在纲吉旁边，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
还在为自己风评被害而怨念的纲吉也没心思管，任由这只银毛大型犬在一旁散发着类似于快被抛弃了的可怜气息。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纲吉听到拉尔点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
“最后一组，山本武。”
“到！”
纲吉抬头朝声音那边望去，看到山本武和一个褐发的女生走到了拉尔的面前。
“【武器】山本武，搭档是【工匠】上岛芽衣。”
一边感叹山本的搭档真的很漂亮，纲吉也注意到周围开始有人起哄吹起口哨来。
而山本武却在想其他的事。
注意到纲吉正在看自己，山本决定要好好表现，起码不能输给狱寺。
这样自己才有理由继续邀请纲吉成为自己的搭档。
山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沢田纲吉有这么大的执念。
“那么，测试开始。”
当山本武器化成一把深蓝色的、造型古朴的武士刀时，包括拉尔、纲吉、狱寺等人在内，not班的所有人都再一次震惊了。
又是一把可以完全化的【武器】。
“啧，很能干嘛那个家伙。”
狱寺本来还只是有点不服气，但看到旁边纲吉目不转睛地看着山本化成的武士刀，情不自禁地说出“好帅”之类的词时，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毕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狱寺突然就很想认真对比一下自己的喷射枪和山本武的武士刀哪个更帅气。
心里感叹这届学生的素质不错，拉尔表面上还是看不出一丝波澜，她在记录本上写上几笔然后继续开口道：“现在开始战斗力测试，你们只要……”
话还没说完，上岛芽衣就举起武士刀摆出了一个气势不凡的剑道起式，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面上一片冰冷。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女孩就做出了一次利落的挥砍，刀刃散发出的剑气让人心惊。
招式的衔接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这一组的表现完全不低于给之前蓝波一平表现出的eat组水准。
这下众人连感叹都忘记了。
“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停止演示。”
迅速冷静下来，拉尔示意山本和芽衣停止动作。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众人再次惊讶了——
“哐当——”
就在拉尔说话的同时，山本变成的武士刀女孩被十分粗暴地扔在了地上。
上岛芽衣一脸惊恐地瞪着地上的【武器】，仿佛这把刀不是自己的搭档，而是什么可怕的妖怪。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完全无法把这样慌乱的她和之前那个冷静娴熟的女剑士联想在一起。
“上岛，怎么了？”
“上岛同学，怎么了吗？”
“芽衣，发生什么了？”
三个不同的声音分别来自拉尔、山本、和似乎是上岛朋友的女生。
“你……唔！”
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上岛芽衣依旧一脸恐惧地望着山本，颤巍巍地尝试开口，结果却发出来这种快要呕吐的声音。
大概还是知道吐在教室太不合适了，上岛芽衣捂着嘴巴转身冲出门去。
“芽衣！”
之前那个女生紧跟着冲了出去。
“你们两个！”
觉得情况不对，拉尔也没心思继考核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你们可以下课了。”
毕竟是老师，拉尔转身朝剩下的学生做出安排后才急匆匆地跑出门朝两个女生的方向追去。
……
“D！你在哪里！滚出来！！！”
名叫乔安娜的魔女发狂的嘶吼响彻整个牢房。
D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她放在研究室里的几份十分重要的资料。
即使再愚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D！你居然敢骗我！”
乔安娜原本称得上好看的脸扭曲地拧在一起，显得十分狰狞。尖细的声音从她紧咬的一口银牙里挤了出来。
“你等着！
即使没有你，我也一定能完成这项实验！
我现在就做给你看！！！”
说着，乔安娜便朝着第69号牢房走去。
“迎接”她的只有大开的牢笼和空无一人的牢房。
——第69号又越狱了。
“啊！！！！！”
乔安娜发出刺耳的的咆哮，她仅存的一点理智终于崩塌了。
“一个两个都想着阻碍我的研究！
你们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
……
“凪？”
发现紧跟在身后的少女突然停了下来，六道骸疑惑地转头看过去。
凪微微闭了下眼睛。
“骸大人，之后我不能陪你同行了。顺着这条路上去，会看到一架直升梯，乘上它你就能逃出去了。”
这个牢房其实建在一家医院的地下十层，为的是方便乔安娜从医院里获得各种各样的试验品。
医院里的人员应该是知情的，也不知道乔安娜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这些人居然选择出卖自己的同胞，为这魔女卖命。
“你呢？你不走吗？”
六道骸皱了皱眉，女孩的表现让他有些不安。
“我有另外的方法出去，两个人目标太大了。
这里有一个狭窄的通风口通上地面，我可以变成猫头鹰飞上去。
骸大人不用担心我，别忘了我也是魔女。”
凪朝着六道骸露出一个笑容。
“我们在地面上在汇合吧，到那时，骸大人不要忘记了答应我的事，要带我去看看你们人类的城市啊！”
少女紫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向往。
“凪……”
盯着少女看了好久，六道骸还是让步了。
“那你小心，我们在地上再会，凪。”
说完，他朝着凪刚刚指的方向跑去。
这个让步让名为六道骸的少年在之后的时间里后悔了许久。
看着六道骸渐渐远去的身影，少女叹了口气，再也无法控制因为恐惧而不住地颤抖的身体。
相对的，但少女的脸上却是一片坚定。
自己布下的幻术已经失效，名为乔安娜的魔女已经追过来了。
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如果没有人拖住她的话……
“骸大人，你一定要逃出去啊！”
幻术缠绕上少女的周身，变成六道骸模样的少女，朝着与少年相反的方向奔去。
……
“呜……这样是不是有点对不住狱寺君啊……”
走在学校花园里，想着搭档刚刚一脸愧疚的模样，纲吉心里有些不好受。
大概是因为少年表现得太过明显，为了防止对方尴尬，狱寺把他带到餐厅后不像之前一样寸步不离，而是独自离开了。
“我先回去了，如果十代目用完午餐还不想回寝室的话，食堂往西有一个小花园，作为散步消食的地点是个好选择。”
然后，想是害怕纲吉出口赶他，狱寺隼人迅速转身跑走，可是从后面看过去，怨念的气息都快实体化了。
“其实要说的话，也不是狱寺君的错啊……”
再逛一会就回去，然后跟狱寺君好好谈谈吧。纲吉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在东张西望起来。
“你不要再装傻了！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可是我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小早川同学你冷静一下。”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从树丛后面响起，两个声音纲吉都很熟悉，尤其是男方的声音。
“山本？”
确认是山本的声音后，纲吉朝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刚测试时山本和搭档发生那种事，让纲吉很担心对方。本来想一下课就去找山本聊聊，但是蜂拥出教室的学生一下就把两人冲散了。
纲吉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种情况，但是他能确定，山本一定也不好受。
远远地看到了山本的影子，他似乎在和一个女生争执着什么。其实这种形容并不合适，因为根本就是这个女生在单方面质问，一向随和的山本武难得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看到这个情况，纲吉马上跑了过去。
“阿纲？”
“山本，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因为上岛同学的事，小早川同学好像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
没想到这种情况会被纲吉看到，山本觉得有些不舒服。
“误会？！
说得真轻松啊山本武！
把芽衣欺负成那样，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是误会？”
想起友人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小早川愤怒地盯着山本武的脸，颇有一种下一刻就会打过来的感觉。
纲吉这才想起这个女生——小早川栀子，之前第一个被拉尔点名测试的女生。结果女生一个人走到拉尔面前，极其平淡地说:“我还没有找到搭档。”接着身形一晃，纤细的小腿就完成了半武器化。从外形上看，少女似乎是骑兵用重型长枪。
之后也不等拉尔点评，少女就兀自离场了，看得出是个略微高傲的女生。
而刚刚第一个冲出去找上岛芽衣的，就是她，两人大概是朋友。
想到这里，纲吉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朋友在测试里表现得那么异常，小早川大概是以为是山本从中作梗，气不过所以来理论了。
虽然可以理解，纲吉还是觉得女生的语气和措辞过分了。毕竟老师也没有下定论，如此武断地认为一定是山本搞得鬼，也太不讲道理了一点。
但是考虑对方是女生，纲吉也不好说得那么直接。
“那个，小早川同学你冷静一些。
也不能说一定是山本的问题吧……”
“不是他的问题？
芽衣都跟我说了，组队时，一种身体都不受控制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但是绝对是这家伙用自己那奇怪的【灵魂波长】做了什么！！
之前入学式上芽衣来找你时你那么干脆地拒绝了，第二天又一口答应，现在又做出这种事！！
捉弄对你有好感的女生很有意思吗？！”
女生越说越激动，说出来的推测也十分侮辱人且不讲道理，山本本来还保持的礼节性笑容现在也挂不住了。
可他没想到，在他的认知里一向好脾气的纲吉居然比他先爆发。
“别信口开河了！
山本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他和上岛同学又没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故意为难她！
拉尔老师不也说了吗，战斗过程中【武器】和【工匠】的波长是相互影响的！
会发生这种事，你一点都不考虑上岛同学的因素全部怪到山本头上太不讲理了吧？！”
“你的意思是这是芽衣的错咯？！
没想到你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倒打一耙却这么熟练啊。”
小早川极怒反笑。
“我没有倒打一耙……
也没说这一定是上岛同学的错……”
突然被调转矛头针对，又觉得刚刚一番话攻击性太过，纲吉有些慌。
“是不是过分了？”
一把把少年拉到身后，山本的态度完全冷了下来——他也不清楚这次事故的具体原因，又理解小早川袒护朋友的心情，所以面对指责他选择沉默。
但是把纲吉拖下水的话，山本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大概是被对方的表情吓到，女生一下子噤了声。但好强的她又不肯就此示弱，两边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上岛芽衣走过来拉住小早川的袖子。
“栀子，别说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也不知道刚才的争论被听到了多少。
“沢田同学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到现在谁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出现的问题也是有可能的。
和山本同学相处不久，但是他不会是那种会恶意玩弄人的人。
栀子，你刚刚说的话过分了。”
“芽衣……”
小早川栀子温柔的语气和刚刚的张牙舞爪形成鲜明对比。
上岛芽衣冲朋友点点头，转身面对上山本和纲吉。
“我的朋友刚刚说了过分的话，但是她也是为我着想，希望你们不要怪罪她。”
“嘛嘛，没有关系的。
你不用在意。”
“我也是，我刚刚也太激动了。
这说明小早川同学很看重朋友啊，上岛同学很幸福呢。”
听到纲吉的话，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纷纷红了脸。小早川把头偏到一边，嘴里小声抱怨“多管闲事”。
“谢谢你们，但是……”
上岛芽衣试着抬头看了山本一眼，又迅速把头低了回去，好看的小脸一片煞白，看样子还是没办法压抑心里的恐惧。
“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也证明了我并不适合成为山本同学的【工匠】……
所以，山本同学，我们的搭档关系就此解除吧，真是万分抱歉。”
说完，像是害怕山本挽留一样，上岛芽衣拉起友人，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看到朋友的样子，可能还是气不过，小早川栀子回过头，朝着山本武狠狠地撇下了两个字——“妖刀！”
……
两个女生拉扯着离开，留下山本和纲吉站在原地。
“哈哈哈，阿纲生气的样子很可怕呢！”
最后还是山本先开的口。
“诶、我没有……”
纲吉显得有些慌乱。
少年不是一个会随便发火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好脾气到有些没原则了——山本从狱寺和自己这两天各种胡闹就可以看出。
而跟人起冲突这种事，少年更是抗拒，甚至是有些恐惧，比如直到现在他的双肩还在微微发抖。
但是，这样的少年却在这件本跟他无关的事情上，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了。
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了帮助山本武这个朋友。
看着面前有些害羞的少年，山本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于这个孩子如此执着了。
——但是现在还不行。
“想要保护我的纲吉很帅气，我跟感动哦。”
“唔，没这么夸张吧……
可是小早川同学也很过分啊，居然说‘妖刀’什么的！”
突然被夸奖还会难为情，本来是为了转移话题，但提到对方被指责就马上变得愤愤不平，看着面前少年生气的样子，山本觉得有些想笑。
“但是……山本……上岛同学刚刚说的……”
“是啊，我被甩了呢！
怎么办呢、我有些难过呢……”
“山本……”
听到朋友这么说，沢田纲吉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结果他还在心里拼命酝酿，就被山本接下来的一句话呛了个半死。
“怎么办呢……
要不然阿纲收留我好了。”
“诶！！！可是……”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嘛阿纲。”
山本看到这预料之中的反应，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
还不到时候，山本武这么想着。
这次测试的意外让山本感受到了一丝不安，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不和谐感很有可能出自自身。
想想自己自己离家时，山本刚有些复杂的表情，他觉得有些不妙。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样，他还要坚持成为纲吉的搭档吗？
看着山本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以为对方还是很在意搭档的事，不擅长安慰人的纲吉有些不知所措。
“山本！要不要去打棒球？”
纲吉最后只能这么提议。
“诶？可是……”
少年的提议实在太过突兀，不说时机不对，早晨面对邀请时那副苦恼的样子，山本还记得一清二楚。
即使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来安慰对方，少年的方式也实在是有些过于笨拙了。
可山本武却觉得，这种笨拙的方式对于自己来说居然真的效果拔群。
“我们去打棒球吧，把烦恼的事用球棒‘邦’地打出去！”
纲吉做了个完全不标准的挥球姿势，模仿着山本早上的语气说道。
“噗！阿纲你刚刚的姿势不对哦！”
看到少年努力的样子，山本武突然觉得，即使不成为对方的搭档，能够待在对方身边，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这个想法，一直到发生了很多事情的未来也没有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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